2.03.2007

Nostalgia and Gender

每次跟H一起找時間唸書,吃飯,有機會可以隨便聊聊的時候,總會不經意地迸出一些有趣的思考火花。這天我們在一家沒去過的中餐館吃晚餐,抱怨菜色太美式,味精放太多的同時,我突然對身邊的環境感到有些厭倦。想起下午看的紀錄片「綠的海平線」裡,用聲調柔和的台語作旁白的那種感覺,於是我說,似乎發現後來在電視節目裡,越來越少看到把台語用在「非政論節目」的場合理。我的意思是,後來當電視上不在電視新聞前的黃金時段撥歌仔戲之後,似乎能夠聽到講台語的機會變少了。H愣了一下,立刻找到例子反駁,「可是還有許多台灣XX的系列影集阿」。恩,的確沒錯,看來是因為我家幾乎沒有再看那樣的節目。
講著講著,心血來潮,突然跟H說起台語來。說了幾句,碰到一些表達上的困難時,發現當一個人的思考語言用的是某一種特定的文字時,如果講話要用另一種不是用來書寫創作的文字,其實還不太容易。此時總算對於認識的一些台文研究朋友,一直堅持要用台語文寫字,才能夠理解。這種感覺,就像用英文寫字和說話,畢竟會和用中文寫字的感覺不太相同一般。只是,現在英文,普通話中文,和台語的三種位階,在我的腦海裡,似乎已經有點混亂了。

說著說著,H提出個有趣個觀察,她說,她發現在他身邊會在國外唸書一陣子之後,要求想要說說台語的,都是男生,沒有聽過女生這樣。這是個非常有意思的觀察。H的解釋是,男生似乎比較想要回到自己原來的環境。不過,這樣的說法當然過於簡化。至少把語言和鄉愁放在一起的同時,就有去跟回兩個運動的方向。一方面有可能是想要藉著說母語的機會,回到過去或者熟悉的情境裡;另一方面也可能藉此顯示自己的不願意(或者不易)改變。與這個議題連帶的思考就是,鄉愁和性別的關係到底為何?從google search的結果來看,這個問題不是新鮮話題,已經有些研究對於回憶,鄉愁,敘說,和性別的關係做過討論。一時間想到的關係是,流亡的敘說者,在面對非母語處境的時候,男性傾向是語言的接收者,如同被社會化的客體;而女性比較會成為語言的尋找者,如同在跨國移民的例子裡,女性為了改變原來的社會地位和角色,學習另一種語言的機會和速度,會比男性高。這似乎可以和N. Chodorow早期把女性角色的被貶抑,以女性一直作為文化中進行社會化的代理人角色有關的理論,作一點關連;在鄉愁中,男性回到社會化的原點,女性則尋找重新成為社會化代理人的機會。在中文研究裡,印象中趙彥寧的研究在這方面有很深入的討論。

光是觀察就被觀察成這樣,H你應該來念念社會學或人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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