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2006

紅酒或咖啡

今天要來亂寫

傍晚的一陣清風,讓我今晚懶散了起來。昨天才跟美女同學rebecca去吃越南小吃呢,今天應該就留在家裡。課堂上的活動讓人一點活力也沒有,奇怪的是,我跟大學部一起上同一門課,課堂上只有我一個人是研究生。有時候我enjoy那些小朋友各種想法,有時候又覺得他們的想法太美國中心。

奇怪,這篇原來要寫什麼我都已經完全忘記,結果什麼是紅酒跟咖啡的關係呢?我忘了,看來這是個blog不能放草稿的實例...(十月六號補)

「控制」「形象」與「協助」:關於外籍配偶面談的相對論

之前就想把這個關於外籍配有面談與篩選機制的問題放上來,忙一忙忘記了,今天碰到做相關題目的朋友,想起來。讓路過的有識之士看看這之間的論點何者有理些吧?

2006.03.21  中國時報

坐視人口買賣,丟臉!

葉毓蘭


星期天晚上,筆者在參加美國自由聯盟抗制人口販運年會回國的班機上,讀到貴報以「面談等半年 費時又費錢 台灣郎娶某 『越』來越不爽」為題,報導了「台灣男子與越南女子結婚日漸增多,最近卻傳出我外交部駐胡志明市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因人力不足、一天只安排廿對面談,且面 談內容相當嚴格,引起婚姻仲介業者及國內急欲成婚者反彈,要求外交部正視,勿耽誤國民的權利……」云云,再看到配合的新聞圖片中,堂堂列出百名越南女子待 價而沽的照片,驚嚇程度不可言喻。

國際間一向以三月做為婦女權益保障的代表月份。就在這個月,筆者兩度出國赴越南與美國參加有關人口販運的研討會。婦女節前夕,國際組織「救 援行動越南辦公室(ActionAidVietnam, AAV)」在越南河內召開針對越南婦女及兒童遭販運的國際研討會。邀請幾個國際公認的越南婦女被販運的目的國(台灣、柬埔寨、中國與越南)從事抗制販運的 專家學者、該國公部門與民間團體的實務工作者,同時還邀請政府官員、聯合國與國際組織共同參與。而上週在芝加哥舉行的美國自由聯盟年會,更是聚集了數百位 從事打擊人口販運的官方、民間組織代表共同探討,美國司法部長龔塞雷斯(Alberto Gonzalez)親臨致詞宣示決心。

令人難堪的是,不管在越南或在美國的會議中,各國對於台灣嚴重的販運現況最感到焦慮。其中最讓國際NGO感到不可思議的,最易淪為人蛇利用 的婚姻仲介制度在台灣仍然合法,而對包括出現在台灣媒體如有線電視台類似「越南情緣」節目,或者街頭大幅招牌「越南新娘,歡迎鑑賞」等廣告感到十分不解, 因而在會議中東南亞各國團體皆希望台灣政府可以有效規範婚姻仲介業者,以免淪為人口販運集團利用的工具。許多國外團體對於在台的越南婦女因為語言與資訊不 足等問題,在遭受雇主或蛇頭剝削,無從求助的特殊脆弱境況特別表示關切。過去台灣的婚姻仲介業者創意十足的在ebay網站上拍賣越南新娘,或在澎湖天后宮 前讓越南女子並排陳列、搔首弄姿以招攬客戶等作法,這些透過國際媒體的放送,早讓台灣在國際間聲名大噪,人權蒙塵,而我們卻像溫水裡的青蛙,渾然不覺。在 國際間,台灣在越南的婚姻仲介早已是人口買賣的代名詞!

各國在防堵弱勢國家的女子遭人口販運集團招募,以假結婚名義入境從事非法活動上,多半藉由面談判斷婚姻真偽。以越南為例,美國、法國、德國 甚至日本都有國民到越南來娶新娘,但他們都有提出交往報告書、財力證明、完稅證明、健康證明等規定,德國的申請人甚至還要自費聘請政府認可的律師來調查自 己結婚意圖的真偽。去年《中國時報》的東南亞特派員梁東屏先生亦曾針對婚姻仲介幾淪為「妓業」作出專題報導後,我駐越南辦事處開始在最大受理能力範圍內安 排預約面談,已大量減少審核件數,但是壓力仍然來自四面八方,而仲介業者藉由立委或地方媒體批評外館作梗的報導,實對國際間對台灣婚姻仲介的譴責有所不 知。目前內政部正積極研擬「反人口販運行動網領」,但願本法的修訂,能對現存的怪象提出更有效且可立即執行的行動方案。就讓我們救救台灣在國際上岌岌可危 的聲譽吧!

(作者為台北市婦女救援基金會董事)

2006.03.22  中國時報

我們是弱勢相挺!

張榮哲
台北市婦女救援基金會董事葉毓蘭昨日的「坐視人口買賣,丟臉!」一文,實在讓我覺得不平。和我一樣,許多有跨國婚姻經驗的人士和草根NGO工作者都認為葉 教授對跨國婚姻的看法,傷害了所有真正願意付出,以共組國際家庭的方式,弱勢相挺的台灣男性和外國女性。台灣老公不想被污衊為人口販子,外偶老婆也不是傻 呼呼的受害者。我們的心聲是:任何防杜人口販運措施,不應當以犧牲移住人權,或者是污名化國際家庭的主體能動性作為代價。

今年婦女節前夕,國際組織「救援行動越南辦公室(AAV)」在越南河內召開針對越南婦女及兒童遭販運的國際研討會,我所代表的台灣團隊也受邀發表研究成果,葉教授在其間的「台灣應加強外籍配偶婚前面談機制以杜絕假結婚」,遭到與會的台灣與國際組織反駁。

例如,在高雄長期從事外勞外偶工作的天主教海星國際服務中心Bruno神父就認為:增加外籍配偶面談機制的難度,只會讓真正的婚姻移民必須 付出更高的代價,唯一得利的恐怕是惡質的仲介組織,因為面對「面談」機制,惡質的仲介組織早就準備好了對策。國際移民組織專員Noortje Verhart也跟著表示:防杜人口販運措施,不應該阻礙移民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利,任何人口販運的立法及措施,都應該尊重移民的主體能動性,並且以他們的 權益作為出發點。

誠如葉教授所指正的,台灣的婚姻仲介制度還存在某些灰色地帶,讓惡質的仲介組織有介入的空間。我也認為,台灣的婚姻仲介在一些廣告宣傳手法 上的確有待商榷。但是這是「管理」層次的問題。大部分草根NGO工作者都會同意要加強管理惡質的婚姻仲介,但是不會同意葉教授所說的:「台灣在越南的婚姻 仲介早已是人口買賣的代名詞」。

跨國婚姻的過程可能無法符合一般對於愛情婚姻的浪漫想像,也可能缺乏中產階級家庭的物質基礎。誰不知道要先自由戀愛,相知相惜再步入禮堂比 較好?誰願意透過婚姻仲介和認識不到幾天的對方互許終身?葉教授所說的交往報告書、財力證明、完稅證明、健康證明…等等,大部分想婚的台越男女雙方可能也 都提不出來。可是,台灣和越南兩地的弱勢人民就該因為這樣放棄共組家庭一起打拚更好生活的希望嗎?透過仲介的跨國婚姻可能危機四伏,但是底層人民連冒險一 搏的權利都沒有嗎?

葉教授認為要加強面談機制抓假結婚,坐視這種事發生很「丟臉」。可是在搶救國家顏面的同時,不能以台越兩國弱勢人民的生存權和清白當作祭 品。台灣的想婚男子不喜歡被栽贓為人口販子,越南想婚的女子也不喜歡被當作是傻呼呼的受害者。他們只想試試共組國際家庭,看看會不會讓彼此更幸福。(作者 為國際組織「救援行動越南辦公室(AAV)」台灣研究團隊研究員,英國Eessex大學政府系博士候選人)

3.29.2006

I want to...

Afternoon, walking by the bagel corner in the "factory," the sunbeams shed on the floor, and I see several young students sitting around the public tables around the corner.

This city is recently throwing an cultural event called "Pittsburgh Roars". Don't know much about the details of it, but it seems to be an event that host local artists with the idea that "encourage people to express their ideas freely." However, this is a pretty aged slogan; the city emphasizes its "cultural roots" rather than engaging with what is going on outside of this surrounded place. I feel sad for the young students around. Because I think their only dream by now is to get over some computer and statistic courses that they can later use to get in some local firm or the commercial business they think the world is made by.

There are several ways of imaging the world, or at least thinking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you and the place out there. You can hear the kids here saying, I want to be, or I want to learn, or at best, I want to create...

But very seldom you will hear someone says, I want to understand, I want to participate, and most importantly, I want to change...

3.27.2006

World is NOT exactly flat

最近實在看到許多膚淺的評論,都用World is Flat這本書來當作當代聖經,很久以前聲音與憤怒的主人已經對這本書有些評論了,不過我最近剛大概唸完,應該可以在寫一些自己的感想...等我比較有時間的時候。今天看到又有一個從這本書來討論的論壇文章,不過起碼這位作者的意見比較持平一點,茲摘於此:

2006.03.28  中國時報

知識世界不是平的

余凌霄

由《紐約時報》國際事務專欄作家佛里曼(Thomas L. Friedman)所著《世界是平的》(The World Is Flat)一書,不但已成為全美暢銷書排行的常勝軍,書中所傳達的觀念,似乎也成為全球商業界的一種共識。微軟創辦人蓋茲就強力推薦此書,認為是所有決策 者、企業員工都必讀的一本書。但最新一期《哈佛商業評論》中的遠見(Forethought)專欄,卻獨排眾議。作者普魯塞克(Laurance Prucek)指出,前述觀念是一種將「資訊」與「知識」混為一談的錯覺。網際網路的無遠弗屆,固然使所有人都能齊平地站在世界舞台上,但其中仍存在著許 多限制,並非只要透過連結(connectivity),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為了強調世界是平的,佛里曼特別引用了蓋茲說過的話:「廿年前,人們寧願是一個歐美國家的平凡學生,而不是住在上海的奇才;但時至今日,大 家卻渴望成為後者,因為你能將自己的才智,輸出到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聽來似乎言之成理,但普魯塞克提出反例。「透過Google無所不能的搜尋,每個 人都能在網路上得到任何資訊,包括如何進行切除盲腸的手術。但相信沒有人敢隨便讓一個上海的天才學生,來為自己開刀,除非他真的經過多年的訓練。」

資訊和知識的差別,在於前者僅是從單一角度觀察、受限於某一形式的訊息。無論是一份文件、影像、食譜或基因排序,都可以傳遞到任何地方或個 人手中。但知識是透過經驗的傳承,將資訊融會貫通、並培養舉一反三的直覺。因此通常存在著於組織之內,而難以白紙黑字、具體描述。如今雖在資訊的取得、儲 存及傳遞成本大幅降低,同樣的情況卻未出現在知識上,資訊科技再先進,也無法解決如何獲取知識的問題。不管是學習法文、微積分或化學,現代人所需的時間, 和二百年前的人類並沒有太大差別。這是因為知識的開發、留存和傳承,都需假以時日及高昂的代價,不單是對個人如此,即使對於組織及國家而言,也面臨相同的 難題。

今日台灣,在發展資訊科技方面不遺餘力,但並不是讓每個人上網、收發電子郵件,就能讓大家在所謂「平的世界」裡,與全球平起平坐。相反地, 我們似乎只造就出一群活在網路虛擬世界、沉溺於線上遊戲、以火星文溝通的新新人類,更令人擔憂其未來的競爭力。問題在於許多人只迷信「資訊」所帶來的效 率,而不思「知識」所追求的真正效果。如同在理財上,資訊的流通雖讓更多的投機方法現形(例如卡神的作法、或金融市場的套利模式等),但在缺乏對企業管理 及純正投資的知識下,許多人無知地對投機趨之若鶩,不但使市場更混亂、風氣更敗壞,社會整體的財富也將日益縮水。

資訊科技的發達,並無法弭平知識所造成的差距。這需要全世界的政府、非營利機構、學校、企業、及其他組織,意識到一個事實:只有知識才是創 造繁榮的關鍵,而非一昧地強調資訊的速成。無論是台灣、中國或是印度,都可說是全球資訊科技的重鎮,但是否因此就能取得知識經濟的門票?目前也許成就了少 數的富豪,但以整體社會的角度觀察,其未來的路,還是崎嶇不平的。在大家對知識尚未建立正確認知、及採取行動前,太過重視資訊科技所造成的短視近利,也許 就是讓世界很難變平的重要原因。

3.26.2006

咖啡座的剪貼簿

在有網路服務的咖啡店唸書比在圖書館裡好的差別是,人的互動在這裡比圖書館裡多樣一些。

前方的黑人學生拿著一本二手的商業(法律)辭典般的書籍專心閱讀,免持聽筒不忘好好地勾在頸間。另一邊坐著的捲髮白人女孩套著ipod耳機在一張白紙上來回計算她的化學公式,搖晃著已經剩下冰塊的塑膠杯咖啡。她的座位前方有一對不同國籍的夫婦,各自用一本字典在查閱文件和小說。生活不應只有報稅(老天我還沒做完)和試算表,也有拿起辭典翻查外文小說的星期天下午。

這個觀察的作者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喝著續了第三杯的咖啡(肚子乖張了起來),想著該回去把掛在一旁的書看完才行。

距離帶來了什麼?

當距離帶來的教訓是沒辦法跟其他人競爭的現實,應該讓自己重新設想這個距離帶來的意義。距離可以帶來美感,或者重新思考自己的方向定位,但是距離也同樣重複地可能帶來令人失去耐心的焦慮,失去想像的困境,最主要的是失去信任或者興趣。

距離可以考驗一種真實,但是也會帶來讓人失去方向的迷霧。

疑惑的下雨天,只能皺著眉頭在街上移動。連想不想帶把傘都需要觀察咖啡渣來占卜。

3.23.2006

小帆船繼續划

經過抓救生圈的耽溺,
發現自己應該把救生圈折成小帆船,
像伍佰那樣撐著風兒離開。

謝謝留言探望的朋友們,小弟只是某些段落的輸血(自然每次都亂選詞,書寫啦?)一直停滯不前;還有一些些跟遠方對話者的期待過不去的感覺,因此大剌剌的心情灑狗血;不過也覺得有點不合這個低調blog的個性。(是這樣嗎?不要以為版面顏色搞成藏青就可以學高中生耍酷...)

看到三明治學長的粉刷牆面一文,感受到被人遠遠觀看又責罵的心情。
(應該不是在罵我啦,不過我拿來提醒自己也行)

我要加油!

3.22.2006

心情惡劣

該走的時候就該頭也不回 
就算春天到了沒有花香也是一種選擇。
最近連自己都不太會照顧。
也許回到岸邊的時光還得繼續等待。

像個抱著救生圈的傢伙,
看到灣岸的燈塔載浮載沈就在遠方,
卻賭氣不肯游過去;

真的累了想要回去,
卻才猛然發現好像忘記怎麼游泳。

3.21.2006

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近在台鐵 接二連三的發生行車安全和誤點問題之後,竟然在南迴路段出現有人惡意破壞鐵軌,在精密計算的四十分鐘之內,把鐵軌移開而沒有剪斷訊號線,以致於警報系統沒有響起而造成出軌...這樣專業的手法讓辦案人員推論應是內行熟人所為。但是在事件發生之後卻沒有任何的威脅勒索訊息。

每次看完這個新聞,覺得臺灣雖然沒有被國際規模的恐怖活動盯上眼,這樣的事件其實也和所有的詐騙活動一樣,稱得上是微觀的恐怖活動;讓所有的人都生活在治安不佳,一切都得不到改善的情緒當中。

如果要用陰謀論來看,到底誰是主導者呢?

3.16.2006

「台灣XX」的語意學

(ㄟ,不要搞錯,這不是在罵髒話)

這樣的語言表達法,在新聞媒體裡常常可以看到,不過指涉的對象基本上有三種類型。我要說的是在這些類型交錯出現的模糊認同感。

第一種是用「台灣XX」的方式來表達台灣才有的東西:台灣彌猴,台灣黑熊,台灣水韭,台灣山椒魚... 這種表達方式,通常是在說明只有台灣才會見到的獨特物種,或者是獨特性格,也帶有因為這種特殊性格而感到驕傲的味道。不過這種只有台灣才有的特殊性,卻也帶著一種瀕臨危機的自我意識。但這種意識因為台灣的統稱性,使得搶救的對象帶著集體的距離感和自然化。這種距離感通常出現在選擇代表性認同物的場合(比如台灣象徵的票選),而集體性的認同沒辦法從這種自然物的區隔裡面得到更進一步的精細劃分。通常這種認同是對於已經失去且帶有距離的過去作回顧性的追索時才會出現。台灣的棒隊歷史驕傲也是在這樣的感受裡出現。

第二種「台灣XX」延伸為只有台灣才有的現象,但這種現象帶著對現狀的不確定或者刻意製造的認同:台灣之子,台灣媳婦,台灣搵醬,台灣龍捲風,以及所有的「台灣製造」... 這些詞彙使用的是凸顯現狀的獨特;注意,是現狀的。對於當下的宣告,除了試圖奪取對現實的宣稱權力,帶著認同當中另一種「民粹」層面的力量;同時卻也刻意地忽視或者隱藏在這個被動員的偏義集體稱呼底下的權力關係,以及歷史背景。這樣的詞彙,通常無意識地以部分的屈從來完成整體的宣告。

第三種「台灣XX」指稱的反而是台灣過去未曾出現的,或是想要得到,而進一步試圖用這類詞彙去捕捉的;而這種類型的「台灣」在最近的媒體稱謂上越來越常出現:「台灣阿甘」,「台灣阿信」,「台灣小瑞士」,「台灣的德瑞莎修女」,「台灣的比爾蓋茲」。這個類型的「台灣XX」最具有內在張力。和其他的比喻詞彙一樣,這樣的「類比台灣」比第一類的「指稱台灣」和第二類的「認同台灣」不同的地方是在於,這個台灣有為了自我鼓勵,有是為了模仿他人,也有是試圖確定台灣在區域特殊性上的意義而使用。不過,這樣的「類比台灣」把「台灣」當作一個空白的signifier,由媒體製造出任何試圖比較的signified。signifier的任意性是後現代認同的必然,不過當這個signifier和前兩種「台灣」混和著出現的時候,閱讀就出現了被媒體的意圖引導,失去區辨實際比較脈絡的傾向。

台灣的正名運動沒有在國際政治上得到所需的基本奧援,倒是在島內的使用上已經出現了多義的現象。多義帶著許多不同的想像和慾望指涉,但是政治語言常常沒有意識(或許是刻意忽略)這個已經在媒體的過度使用下超飽和的內涵,仍然用單義的從屬關係來定義「台灣母親與她的子民」。當母親叫台灣,子女可能拿的是美國或者日本護照,到北京、上海、新加坡、或者河內工作的時候,這背後的變化就無法只由「龍的傳人」還是「蕃薯仔」的單一選項來決定。

3.12.2006

在工廠裡唸書

不遠處的角落傳來定時機器的轟隆聲,還有在那聲音底下沈沈的冷藏器嗡嗡聲,我在個名叫Posvar Hall的工廠裡唸書。

下午想要試試自己的手(藝)氣,弄了一小鍋三杯雞,結果房間甜甜鹹鹹的味道久久散不去。只好出來唸書。

這工廠平常是學生上課的地方,因為人來人往,還有電扶梯轟隆轟隆,感覺還有點像購物中心。

春假的最後一天,工廠的電扶梯(終於)停止轉動,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盤旋在這冰冷四方形空間裡的低沈回音。偶而也聽到某個人從另一棟大樓經過鋁製大門走進來,伴著口哨般金屬拴轉動的聲音。

這是個工廠,我把筆記型電腦的電源插在消防器下的插座上,讓自己變成matrix裡面的角色。

Neo: I thought it wasn't real
Morpheus: Your mind makes it real

3.11.2006

瑤琴一曲來薰風

可是音樂再怎麼變化,
我卻只帶著藍色的視線凝視模糊的未來,
在這個漸漸暖和的春天--

一切都很藍,很藍...

3.10.2006

[書摘] 展覽的意義與理解的開放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看的是小津安二郎的展覽,也許箱子裡的東西讓他想起什麼,而不自覺地發出興奮或害怕的叫聲吧.... 智力不全未必造成欣賞的障礙,,有些智障孩子甚至是這些方面的天才。可是文學呢?我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文學,發現她是一種排斥智障者或者智力為成熟的孩童的藝術,這竟令我感到慚愧。可是,除了最簡單的詩歌,文學的確沒法容納這群智力上的單純者...

NHK曾經替大江健三郎和大江光拍過一齣名為《父子交響》的電視紀錄片。...我看到的是大江健三郎帶著兒子參觀廣島原爆紀念館的片段。大江光顯得非常害怕,站在門口不肯進去,但神色溫和的父親卻堅持著。大江光已經是個三十幾歲的大人,而且是個作曲家,但到了這時候卻完全像個孩子,雖沒有吵鬧但卻明顯對父親的作法表示抱怨。...事後大江健三郎在一次名為〈時代賦予我主題〉的演講中提及這件事,說兒子看展覽後神情消沈,父親也因此感到沮喪。問到他的感想,大江光只是說,都不行呢。據大江健三郎的理解,兒子這樣說,一方面是指原爆所造成的傷亡太可怕,這樣的世界太荒誕惡濁了;但另一方面,父親帶著兒子去看這樣恐怖的東西,也真是不行。

大江健三郎作為戰後成長的一代,以核危機、日本人的反省和兒子的智障作為主題,成為日本當代最重要的小說家。...可是在文學方面,父親一直所致力探索的核危機,以致於通過小說這種行事思考的種種問題,當中包括大江光自己的智障所帶來的痛苦和啟悟。也近乎不可能和兒子分享。

縱使孩子最終對所謂文學這回事還是一無所知,或者只有片面的印象,甚至覺得這是一段不太稱心的經歷,但憑著單純的思維,他還是會因為展管的氛圍和父母的態度而理解到,文學--或者電影--是一件莊嚴的事情。正如大江光必定理解,原爆的不行。那是培養孩子嚴肅看到世界,看待人生的方法,當中包括正視自己所不能理解和不能接受的事情。

董啟章,《東京˙豐饒之海˙奧多摩》

3.08.2006

二二六事件與二戰日本

在晏山農處看到我以前從沒瞭解過的二二六事件, 他對歷史脈絡的詳盡介紹終於解開了我一直不明瞭為何日本走上軍國主義路線的主要背景。

這個事件對於近代史的影響的確應該好好瞭解,而從歷史脈絡看到的日本政治,和對照原爆結束日本自我形象轉變與天皇象徵結構變化的討論(例如Igarashi Yoshikuni的Bodies of Memory),也許對於另一種殖民帝國中心的變化過程可以畫出一道圖譜來。

帶著想像的興奮,胡言亂語一下。

曹長青與曹查理

為了上那座每人心中都有的山,我又來這裡提供一個笑話。

我們這位曹長青先生,被一些朋友認為是「友台」的「自由新貴派」。在You-pai網上(老天,我還不知道有個網站可以這麼光明正大個要大家靠右站)對李安剛得獎的影片作了一些價值評判。
請看:斷背山與李安的反道德

這裡面的評論,似乎在批判西方左派的價值鼓勵意識。但沒念幾段,就已經把整個討論拖上中國民族主義者很常見的「東西」互斥,甚至轉向以反西方「左派進步霸權」來維護「傳統」「道德」...

唉呀呀,曹先生,前不久回歸祖國的香江之地,有一位演員叫曹查理,他演的電影裡許多都是在維護異性戀和「傳統價值」,也可以算是東方的「萬寶路形象」啦。算來兩位還有點價值觀上的雷同之處呢。

3.05.2006

心理學與中國?

有時候還不得不佩服,台灣以國家考試控制學生注意政治風向的能力...

一位朋友在美國已經做了兩年半的家庭治療實習之後回台灣,原來以為這樣的年資應該可以直接參加考試(當然她也已經拿到應該有的碩士學位);結果審查單位認為,她的實習有一半是在學期間進行的,不是全職實習,不合考試規則。她為這個自力救濟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可以在昨天去參加國家臨床心理師考試。她自認自己實習得到的經歷已經遠遠超過剛出學校在醫院環境裡實習一年的學生(她在美國時實際接觸社會工作機構,許多時候是醫院和社工之間的聯絡人)。

今天她考完之後終於在許久不見的網路上出現,我問候考試如何,她說要反問我一題。嘿,想想我雖然很久沒有接觸,但來個考驗看看心理學專業知識剩下多少吧?當然囉!於是她說:

請問下列何者去過中國?
1. Adler, 2. Freud, 3. Rogers, 4.Perls.

阿?什麼?誰去過中國跟臨床心理學專業有關係嗎?難道是去做文化大革命對於集體創傷的影響?

答案是3. 一時間我突然覺得中國熱已經像蝗蟲一樣開始侵蝕所有的東西....

鴿子歌 (Cucurrucucu Paloma)

(詞曲by Tomas Mendez)

他們說每當夜晚來臨 他總是哭著走了
他們說他什麼都不吃 總是醉著離去
相信這個天空撼動了
當聽到他的泣聲 一同為他難過
直到他死前都還在叫著那個女孩子

哎呀呀呀呀,... 唱著歌啊 哎呀呀呀呀.....嗚咽著啊
哎呀呀呀呀.....唱著歌啊 逝去的熱情.....已死了啊

一隻傷心的鴿 一大早起來唱歌
到一棟寂寞的小屋 敞開的一扇小門
他們相信這隻鴿子 有著堅定不移的靈魂
仍然期待著 那個女孩回來
咕咕咕嚕咕.…. 鴿子啊 咕咕咕嚕咕…別哭啊
鴿子啊,石頭不懂得 石頭不懂得愛情
咕咕咕嚕咕.…咕咕咕嚕咕. 咕咕咕嚕咕.…鴿子啊
你別再為她哭了

Thanks for the lyrics, Lucia.

3.04.2006

戰爭與疾病

在Gym運動的時候,我通常會把一些從podcasting下載的節目帶著,一邊運動一邊聽。雖然我沒有ipod可以同步更新我的mp3 player,不過我的player有1GB通常也夠我玩了。

我喜歡聽的幾個節目之一是NPR的新書介紹,每個禮拜會介紹最近將出版的新書訊息,以及訪問作者的內容。這次介紹的是三本書:1) The Life and Loves of a 'Portuguese Nun' 2) Colorful Lessons in 'How to Be a Good Dog' 3) 'While They're at war. 這三本書都頗有趣,第一本是談到十七世紀的修道院裡留下來一位西班牙修女當時和駐紮的法國士兵談戀愛留下的書簡。主持人開宗明義的問,大約中世紀的當時怎麼會有這樣大膽的感情出現?而且這段戀情持續將近一年,修女怎麼可以維持她和士兵的幽會而不被發現?這種問題聽起來很八卦,不過從歷史檔案的角度來看似乎又很有道理。作者提到,當時很多村落因為宗教征戰的關係,沒有真正的管理莊主,修道院卻通常可以維持修女領導的地位。羅馬天主教會的領導地位,還可以要求將把女兒送進修道院的家庭給教區一筆「嫁妝」。我的問題是,這樣的「信仰婚外情」應該會不少,但是沒有合法墮胎的地下情愛如何沒有看到許多棄嬰的紀錄?(或者有,但我不知道。)

第二本書作者還帶著他的狗一起上節目,每念一段文字那之叫做Bobo的愛思基摩獵犬就會「嗚嗚」地叫幾聲,實在很有趣(主持人說好像希臘戲劇裡的阿門合唱團)。

第三本書是一本令人悲傷的書,作者以自己身為伊拉克作戰士兵妻子的身份,參與前線士兵配偶的互助團體,寫了包括她自己在內的真實故事。她提到,作戰士兵的家屬其實都身在一種"anticipatory grief"當中;每個人每天都在為可能的,想像中的,隨時必須準備要出現的壞消息而悲傷。這種感覺深深地傷害,轉變前線士兵和他/她們配偶的關係。最強烈的是,在這種遠距又每天預期可能會失去的關係裡出現的「不忠」;作者提到這是一個巨大的恐懼,一種可能比現實本身還要真實的恐懼。這些成分讓背負著grief的人生活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等待的疑惑之下。

對於醫療論述已經強大到無與倫比的美國社會,這樣的故事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這類預期中的悲傷以及對於家庭成員的傷害,正如慢性疾病一樣。我不知道有任何把戰爭跟慢性病(尤其是美國領導的這類反恐戰爭)放在一起論述的例子。這種關連可以重新觀察整個社會以致於世界,在戰爭上所付出的傷害代價。但是更為無奈的是,一如當代醫療對慢性疾病的處理方式一直是用輔具,還有防治藥物的發明來防堵/延續已經被資本主義生活搞壞的生活品質,國土安全法和資訊安全法案服務的同樣也是這個國家資本主義主體,這些悲傷團體的故事就像帶餵食管的生活一樣虛弱。

恐怖與戰爭成了自我循環的現代慢性疾病,戰爭似乎也是醫療人類學者最近關心的議題,或許應該比較一下NIH(National Institution of Health)和DHS(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論述中的自我矛盾之處。

3.01.2006

關於想像台灣區域研究限制的心態

這篇文章是以自己對東南亞研究不清楚卻充滿想像的方式寫的。在許多朋友指教與補充之後,原來想應該要把原文去除或者是更改成另一種樣子再放上來。不過想想這是提醒自己以後應該更為謹言慎行的方式,而且朋友們的回應也都有共同交流的意義。重新考察先前我認為的問題,是出在把學術的主體性和政治的運作意向混為一談;而也沒有實際認識到各地具有特色的區域研究是因其本地需要發展。台灣區域研究的限制,從我這種遠遠眺望霧裡看花的結果,就成了缺乏媒體報導和偶然的片段訊息之外的另類投射。

焦慮可以有,不過處理焦慮的方式如果是另一種對主體的慾望,就會變成自我的無限循環。以此字惕,後面的文字稍有更改,不過保留原來「想像中的焦慮」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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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閒聊,談到台灣做區域研究捉襟見肘,區域語言課程無法齊備,也不容易看到比較宏觀的區域和亞洲內部流動方面的研究。而許多區域研究中心,通常是想拿已經拿到博士學位的研究領域來當分類代表,不願意贊助想要應用並更換田野位置,建立新研究取向的博士後研究員到另一地做研究。(這部分的說法是我的轉述有誤,誠如Malaita在回應中所提,真的是有在台灣做研究而轉向東南亞的博士後被鼓勵補助。一方面很期待我自己要往這樣的角度去發展,一方面覺得似乎這種方式有點疑義,因此成了我前面模稜兩可的說法。)


現在又看到報載陸委會把中國研究的補助和交流經費都刪除,這不是分明把台灣自己孤立起來?我從以前就一直覺得,如果要把中國當成競爭對手,就一定要知己知彼,台灣看不到中國的許多媒體活動,沒有研究者帶回第一手的「敵後」消息,如何能夠真正認識你的對手,進而確立在區域競合上的位置?

新加坡雖然PLP,但是南洋大學以建立當代中國研究作為發展目標,不無想要在區域問題上尋找較為有利的領導位置。當台灣的學者跟商人一樣花力氣四處遊走,漸漸為己方累積難得的一手觀點時,卻被對立的意識型態掣肘而無法施展,實在令人無奈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