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2005

關於細微,或者人類學家的自我描述

「任何人,如果以為一位畫家就像他繪畫的主題,那麼想必不瞭解我或我的細密畫師。暴露我們的不是主題,他們是別人委託我們做的,而且總是大同小異。真正揭 露我們的,是當我們在呈現主題時,融入圖畫之中的隱微情感:一絲從圖畫深觸發散的光芒;一種猶豫或憤怒的氣氛,蘊含於人物、馬匹和樹木的構圖關係中;一棵 迎向天際的柏樹瀰漫的渴望與哀愁;以及當我們冒著失明的危險卻仍熱情地紋飾牆壁磁磚時,注入畫中的虔敬與耐心...是的,這些才是我們隱藏的痕跡,而非那 些整齊畫一的馬匹。一位畫家,當他呈現馬匹的狂暴與速度時,並不是描繪自己的狂暴與速度;透過試圖創造一匹完美的馬,他所揭示的,是自己對此豐沛世界及其 創造者的景仰,筆下的斑斕色彩,展現的是對生命的無比熱愛----只此而已,別無其他。」

這段在「我的名字叫紅」裡的獨白,可以做為作者的人類學家用以自況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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